1939年(民國28年),我在屏東出生,家裡八個兄弟姊妹中,我排行老大。爸爸沒有讀很多的書,但是很重視子女的教育,會去跟老師說:「不會讀,用打的不要緊。」所以我沒有補習過,就考上初中。
高中考上省立臺南高工(現為國立臺南高工),後來轉學到高雄工業職業學校(現為高雄高級工業職業學校)。鄰居同學家裡是開營造廠,他念土木工程,我也跟著去念土木科。但是那時候我的老師不贊成,他說:「你要念電機才是,讀什麼土木呢?」我還沒服兵役就通過就業考試丙等特考,1959年退伍,分發到臺灣省水利局,工作地點在高雄岡山。
1963年為白河水庫業務被調派到臺南縣新營市白河鎮(現為臺南市白河區)服務,認識同事莊雪,兩年後結婚,婚後育有二女一男。1973年隨業務調動到臺中的「干城」(現為干城商業區)[1]上班,黎明新村[2]於1975年完工落成後,我們就在此落腳,一直住到現在(2020年)。
生死大哉問
屏東東山寺離我家很近,讀初中的時候,我常去那裡玩,和寺裡的老和尚時有交談。老和尚會算命,他跟我說:「你的命跟韓信差不多。」我想韓信早死,因為太炫耀,功高震主引起猜忌,被皇帝給害死。我問老和尚:「那我會早死嗎?」他也沒有說什麼。從那時候開始,我開始認真思考「死亡」這件事。
以為自己會早死,我開始思考「要怎麼活下去」。小的時候,農曆七月普度,我很喜歡看廟會裡地獄、十界[3]、閻羅王等布置,慢慢地我覺得,我應當要找宗教來信仰。我開始上班以後,個性很強硬,可以說是貢高我慢等種種習氣都有,別人說話我不太聽,但是對宗教就是有很濃厚的興趣。
1983年,我因為肝病住院治療,無意中在一本《佛教旬刊》上看見一段《法華經》的經文:「諸佛世尊,欲令眾生開佛知見,使得清淨故,出現於世;欲示眾生佛之知見故,出現於世;欲令眾生悟佛知見故,出現於世;欲令眾生入佛知見道故,出現於世。舍利弗!是為諸佛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
究竟「一大事因緣」指的是什麼事?引起我的好奇,我因此開始涉獵佛教書籍,有了想「學佛」的念頭。
吃素的因緣
1987年農曆9月,媽媽診斷出得了巴金森氏症[4],我決定為她吃素。本來打算吃一個月就好,但這段期間我出差到高雄美濃,找不到素食館,只好走進一家賣米苔目的店,詢問店家能不能提供素食。老闆說:「我們沒有賣素食。」我說:「你就把豆腐、豆芽菜用水煮一煮就好了。」老闆可能是想光豆腐、豆芽菜怎麼配飯!他就拌入肉湯。我一吃,就問老闆:「你用肉燥是嗎?」老闆就說:「我沒有放肉,只拌湯汁。」
一個月後,我問媽媽:「你有比較好些嗎?」媽媽跟我說:「沒有,一樣。」聽她這麼說,本來只要吃素一個月,就再延長一個月。這期間我到桃園出差,因為地方不熟,很難找到素食館用餐。當時我心裡就想,如果這條巷子走完,再找不到素食,我就要來吃葷了。
結果找到一家兼賣素食的小餐館,有前車之鑑,我跟老闆說:「一碗素麵,一盤豆腐,只要加醬油就行了。」老闆回答:「這樣你吃得下嗎?」吃完,我問老闆說:「你煮麵的湯是什麼湯?」老闆回答:「這是熬大骨的湯。」
臺灣有句俗語,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我決定再吃一個月。到了第三個月,根本不覺得自己在吃素,我也沒有特別去注意媽媽的病到底怎麼樣了。有一天,我回家,看見媽媽狀況好很多,手也比較不抖了。我就問她:「什麼時候開始不會抖?」她說:「大概是(農曆)過年的時候吧!」
媽媽為什麼生這個病,醫生找不到原因,以自己的宗教信仰來思考,我認為這是業障病。辦桌做總舖師[5]是父母謀生的方法,宰殺生靈,成為餐桌上的美食,我無法教他們不要再做這行業,只有自己先戒葷食,想減輕殺業。
父親有他的民俗信仰,在屏東一間媽祖廟裡當監察委員。他用信眾的香油錢做制服,我跟他說:「你若當監察委員,要守規矩,不可以隨便花信眾的錢,這樣是造業的。」他聽不進去。但在那個窮困的年代,父親也會私底下拿錢買一些物資,布施給有需要的人。
學佛的旅程
一般在家眾[6]參加法會時會取一個法名[7],表明是佛弟子。1987年,我要參加佛七,需要有一個法名,而法名要師父才能給。我的同事蔡義發說:「走,我帶你去皈依。」就帶我去臺北慧日講堂皈依印順導師[8],法名宏欽。
蔡義發又跟我說:「你應該要請導師的著作回家看。」當天,就在臺北火車站附近重慶南路的佛光出版社請購了一套《妙雲集》,共二十四本回家研讀。
印順導師晚年常駐錫在臺中太平的華雨精舍,我常帶著問題去請教,後來自己帶佛法讀書會,也常帶他們去親近導師。印順導師提醒我,帶大家深入經藏很好,更重要是「做」的功夫。
我帶讀書會常跟大家分享,佛來世間一大事因緣是什麼?開佛的知見,示佛的知見,教眾生知道每個人都有清淨的本性,都能成佛。但是,「悟、入」在我們自己, 就好像有一個古井,我們看到裡面有水,看到了,還要親自喝到才算。光是專研佛學理論是不夠的,做慈濟,事情很多,能夠不起煩惱,事理相應,才是走在成佛的道路上。
被「拐」進慈濟
1987年,我和蔡義發一起到花蓮出差,因為三七埔,也就是一般人稱的北埔圳,要進行整修工程,從泥土溝擴建成水泥圳溝,所以要做實地勘察。北埔圳的水源是三棧溪,沿途灌溉包括秀林鄉及新城鄉內的幾個平地村農田,其中一段是沿著靜思精舍北邊流過。
過程中,我們見到一座樸素莊嚴的白色寺院,靜謐中看到不少人正忙於農事。我向同行的花蓮縣政府張技士說:「這精舍的住持一定是風雅超俗的出家人,這裡是我所嚮往的淨地。」
那時候我不知道那就是靜思精舍,更不知道創辦人證嚴法師是誰,記憶中現在精舍大殿前Logo的位置,當時是鋪設碎石子,很有禪意,不像現在是連鎖磚。
我們一走進去,上人恰巧從屋內走出來,他看到我們就很親切地招呼我們,問我們來這裡做什麼。我說:「來看三七埔。」上人說:「政府這麼有錢,工程要做好一點。」我反駁他說:「政府哪有錢?錢都是國家的外匯存底。」
上人說:「外匯存底都可以拿來用。」我說:「師父你有所不知,外匯存底是臺灣和外國人做生意,存在外國的錢。外匯存底是用來要跟外國買機器、買武器用的。」上人說:「那是你說的,都是可以用的。」我和上人爭論半天,上人就說:「有空再回來玩,我還有事要出去了。」
回臺中後,隔了好一陣子,蔡義發告訴我有一位法師經常在民權路上的一處道場開示《四十二章經》,邀我同去聽經。當時那裡是慈濟臺中分會,還是日式建築,現在已經改名民權聯絡處了[9]。來聽經的人擠得水洩不通,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位子坐定,靜待法師升座講經。
看到法師的臉時,我和蔡義發都嚇了一跳,那不是在花蓮遇到的師父嗎?這時候才知道他是靜思精舍、慈濟功德會的創辦人證嚴法師。散場時又碰到同住黎明新村的楊素梅,當時楊素梅已經是慈濟委員,有在社區勸募功德款,她的先生是水利局副總工程師賴秋陽,和我感情很好。
雖然一開始我不知道慈濟,不認識上人,但是黎明新村是公務員社區,在第一顆種子郭淑子的帶動下,周圍已經有很多同事和他們的太太陸陸續續成為慈濟的會員。我家師姊[10]莊雪是楊素梅的雞仔子[11],她每個月在辦公廳募到的錢,會將明細寫在一張紙上,再一併交給楊素梅,楊素梅再登記到自己的募款簿。賴秋陽就說:「你們兩個這樣很麻煩,去受證領自己的募款簿就好了。」
後來,我家師姊拜託我一起去花蓮受證,說了很久,我都不肯。委員受證要繳交照片,期限快到了,我也不想交。後來,楊素梅拜託先生賴秋陽來說服我。賴秋陽說:「你去啦!」我反問他:「你自己怎麼不去?」那時他有兩件事很愛,一是打高爾夫,二是抽菸,他說:「慈濟這麼嚴,不能抽菸。你去跟慈濟說,讓我可以抽菸,我就去。」
我跟我家師姊說:「你知道受證是什麼嗎?好啦!我跟你一起去看一看。」其實,我是怕莊雪太老實會被欺侮,所以我是要去保護她,沒有要受證的意思。
1989年我跟著要受證的志工回花蓮,由李朝森帶隊,臺中出發,到花蓮時已經下午了。車子開到現在的精舍街,我們下車後就用跑的進到到精舍。那時別區的志工都受證完了,上人在那裡等,等臺中這一群。
我一直說,受證以後我只要在幕後,但是,李朝森在回程的火車上說:「來!來!大家一起出錢做基金。」錢收完了才說:「剛剛收錢的的就是委員聯誼金。」所以,我是一步一步地被「拐」進慈濟。
回來後,我對做訪視很有興趣,我第一個個案住在東海大學附近的蔗廍。走進個案家,發現地上都是蛆,再往上看,原來是桌上的豆腐生蟲,多到掉在地上。這種環境要如何住?東西如何吃?我看了都快吐出來,那天中午沒法吃飯。
但是我看訪視,不會做到被慈悲綁架。年紀大的,你叫他去找工作,不可能;生病的,叫他去找工作,不可能,這種的當然要補助。不該給的,絕對不給,我會勸他:「你要自力更生,你去洗碗,賺三餐沒問題。給你的錢不是我的,是有愛心人士捐的,你拿了這些錢對你是不利的,因為都有因果。你拿這些錢,對你來講,你是欠人家的,所以,要生存,你要自己想辦法。」
去個案的家,看個案還在抽菸,我說:「你怎麼還在抽菸?我們錢給你,不是要讓你去抽菸,是要給你補營養的。你可以把買菸的錢,換去買香蕉,就是增加你的體力,也是增加你的營養。」所以,我會跟他們講因果,但是莊雪或同去的志工都會說:「你不要那麼死板,你講那些因果,他們聽不下去。」
委員除了要看個案,接下來就是做勸募。我做勸募也很認真,會員有兩百多個,多半是辦公室的同事。每次和朋友聚會,一見面,我就說:「來,來,交錢!」身邊有五、六個好朋友他們會說:「被你看到,就是要跟我們要錢,又沒有保佑我打麻將會贏。」,其實他們是開玩笑,心裡還是認同的。
筆耕隊 荷擔法藏
1989年10月15號,慈濟成立全臺「慈訊筆耕隊(筆耕隊)[12]」,要透過各地志工記錄社區活動訊息及美善故事。因為是李朝森、李慎真回去開會,中區筆耕隊就由他們兩個當隊長與總幹事。但是,李朝森是慈誠隊隊長,沒空參加筆耕隊活動,慈濟委員郭淑子跟我說:「你們都是拿筆寫文章的人,來捧場一下。」
1990年上人行腳臺中分會(現為民權聯絡處),與中區筆耕隊成員座談,期勉人人發揮文字般若的功能。很多志工寧願拿鍋鏟做香積,也不願拿筆寫文章,因此,筆耕隊成員很難招募;但是,願意來寫的人寫出來的又像記流水帳一般。當時慈濟文化中心副執行長王端正也隨師到臺中分會,他說:「你們寫這些文章好像是菜市場賣菜的,十元的菜是一格,五元的菜也是一格,哪有人寫這樣。」
上人疼惜筆耕志工,在一旁接著說:「這樣對!他們這樣寫是對的,他們寫一寫後,再交給你們負責,你們就有素材了。」上人也強調:「慈濟文章不在華麗的詞藻,重要的是要真實把慈濟長情大愛事蹟如實記錄下來。」在上人的鼓勵下,筆耕志工更堅定了為慈濟記錄歷史的使命。
我參加筆耕隊時,主要由劉阿照和我在處理事情,到了1992年她忙於中區教聯會事務,就跟我說:「我一個人不能兼兩樣,你來接筆耕隊隊長。」
為了帶動志工們寫稿,我到書局購買新聞撰寫專業書籍,自我充實採訪及撰稿能力,並與一群學校老師如林秀芳、紀香鈴、沈金燕、吳惠貞等人編輯一冊「筆耕隊寫作範本」,從導言、內容、結尾等,共有十四種文稿範例,增加志工對寫作的信心。
我跟他們說,慈濟的文稿不同於一般新聞雜誌,你們不要寫一般的文章,一點佛法都沒有。而且寫文稿的人心中有法才能提起使命感,用心投入筆耕記錄工作。中區筆耕隊每週六定期共修,大家圍坐在一起,透過文稿賞析,讓寫的人分享參與活動或人物採訪中的感想。當時,大家的文稿如果能刊在《慈濟道侶》[13]上面,就覺得深受鼓舞。
為了提升大家寫作的信心,我們在臺中分會一樓布置一處「筆耕園地」專欄,挑選當月文稿及照片,打字排版後貼在專欄上,吸引許多人的目光。有一次,上人行腳到臺中分會時,還曾讚賞「臺中分會牆壁會說話」。
1997年中區功能組整編,將筆耕隊、攝影組、美工組,整合成立文宣組,由筆耕隊成員林珮華接任組長,江美芳、尤麗卿擔任副組長,是現在人文真善美[14]這個功能組的前身。
讀書會 佛法淨心
我在筆耕隊的共修中,安排一小時導讀上人《三十七道品》、《四十二章經》、《佛遺教經》與《證嚴法師說故事》等書,讓大家浸潤在法水中。筆耕隊的文字共修慢慢演變成讀書會的形式,固定在臺中分會舉行。後來應魏幸茹邀約,到海線后里為那裡的筆耕隊員再開一班。
慈濟委員陳秀鷹等人想要讀經,需有人導讀,又增加一班佛法讀書會,專門研讀印順導師的思想。委員們看訪視,但是訪視紀錄寫得不到位,內容千篇一律,都是寫:我今天出門,巷子左轉右彎⋯⋯我覺得寫這個有什麼用?你要直接說,看的案子是什麼情形,為什麼需要協助?所以,2005年,在廖春華的家中再開一班。
廖春華是當時慈濟南屯區的環保幹事,這個班吸引很多環保志工參加。她很會招呼人,把環保站經營得像個家一樣。她是女眾中少數會開手排環保車的女眾,環保做得虎虎生風。因為讀書會的因緣,我才知道她是重度憂鬱。
「我的心是煩惱多,還是佛號多呢?」心情陷入谷底時,她用佛號讓心情平復。有人介紹她來做環保,看著老菩薩們認真做環保的模樣,她告訴自己:「時時保持單純的心,就會快樂了!」但是,一回到家裡,心中雜念依舊不斷。
「心中雜念,要如何根除?」她在讀書會中發問。我用佛法的角度告訴她身心的苦,都是因緣所生。要了苦,要先認清自己苦的源頭在哪。人的一生,不可能無苦;但內心訓練有素的人,苦不會久長。
二十幾年來,這些班一直持續著。先是海線讀書會,因為我晚上開車視力退化,不得不暫停。去年,身體越來越差,把讀書會移回家裡,到現在都還持續著。我家師姊說,是她們念舊,每個星期來家裡陪我說話。
黎明社區 環保回收先行者
1990年代臺灣經濟起飛,股市上萬點,民間盛行簽賭大家樂,整個社會充斥著功利主義。當年致力於改善社會風氣的吳尊賢基金會舉辦「吳尊賢社會公益講座」,在臺北、臺中,臺南、高雄四地,共舉行七場演講,每場主題都是由證嚴上人親自訂定。
1990年8月23日,證嚴上人在臺中場,新民商工(現改制為新民高中)的演說中,談起剛剛路過的街道上,夜市收攤後,街上卻留下大量垃圾。演講結束,看到大家用雙手熱烈鼓掌,上人說:「臺灣應該是一個淨土,你說如果有心要來將它整頓,一定可以整頓得比現在更美,但是這需要很多人的力量。諸位,你們可以用鼓掌的雙手,就可以做什麼?垃圾分類,對不對?我希望我們大家,共同來一個呼籲,要如何呼籲?呼籲消滅垃圾的推動。」
上人一句輕輕的呼籲,住在臺中豐原的楊順苓小姐隨即起而行動,在鄰里之間推動「資源回收」。第二個月,上人再來臺中,把這個事蹟當眾披露之後,簡素絹聽見了,馬上行動。她也是我水利局的同事,開始從左鄰右舍和辦公室回收廢紙,堆放在自己家裡的矮牆內。楊素梅、莊雪、李味等師姊陸續跟進,各自將回收物送到簡素絹家裡集中。
1991年5月14日,上人應政府單位邀請至黎明新村中正堂演講,上人明白開示:「諸位,我想,要從哪裡開始提倡呢?黎明新村是我要推動的第一站,我們大家共同來做資源回收,把垃圾變黃金。」黎明新村位於臺中市南屯區,當時村內是臺灣省政府水利局、地政處及環保處等省府機關及員工宿舍所在地。村裡住了一千三百多戶人家,慈濟志工加上慈濟會員有九百多戶,占了全村約七成,所以上人曾經稱這裡為慈濟村。
簡素絹家的這些回收物累積到一定數量,就用機車載去資源回收場賣。鄰居礙於情面不好意思反對,屢次在聊天中,暗示她們心中的疑慮:「如果小孩在巷子玩火,一不注意怎麼辦?」
鄰居的顧慮確實合情理,搬到社區零星公有地的大樹下設點,又被對面鄰居說:「這樣子有礙觀瞻,又很髒。」只好再搬移位置[15]。村裡零星公有地雖然很多,但是都被佔用著。1993年我跟一位同事洽商,請他讓出一小塊供我們做回收站,他很爽快就答應了,終於有一塊約五、六坪大的回收站。
這是黎明新村第一代環保站,回收的東西不單是紙類而已,廢鐵、電視、冰箱、彈簧床等,凡古物商可收買的都列入回收項目。廢紙張直接賣給紙廠,商家自己來載,價錢按古物商收購價格;金屬和廢家電,沙鹿王吉清師兄會來載去賣。
當年黎明新村周邊還沒開發起來,四處都是稻田、草坪。我家師姊莊雪經常一個人在那邊整理,常有錦蛇、老鼠出沒,她最怕蛇,但對回收資源有分深緣,雖然害怕卻仍堅持地做。1996年,紙堆不明原因燒了起來,還出動了消防車來滅火,因此被政府單位禁止而撤站,現在已改建為社區停車場。
三十年了,黎明新村裡的環保站已經數不清幾度遷移了,但不能因為沒有場所,就不做環保,也不能因為價格不好,就不做回收。黎明新村的環保站目前落腳在博愛國宅社區後的大樹下,這是一個三百五十戶的住宅大厦,資源分類的問題,一直令管理委員會困擾不已。目前我家師姊、簡素絹等黎明新村的這些環保志工,每天早上過去整理瓶瓶罐罐分類。紙類容易分類、堆放,方便販售,由國宅社區管理員處理;塑膠容器、寶特瓶就交由慈濟回收。
大業環保站 精華區內做環保
當黎明新村這一群公務員為了做環保而將環保站搬來搬去的時候,何張笑阿嬤推著手推車,在臺中市最精華地段七期重劃區裡,到處收集瓦楞紙箱。未重劃前,何張笑阿嬤年輕時,就在這片土地上務農。重劃後,何張笑阿嬤在大業路、惠中路附近保有一大塊土地,由兩個兒子分別持有,阿嬤收集到的紙類就囤放在自家空地上,由廖春華開著環保車來載走。
何張笑阿嬤的女兒何彩絹是慈濟委員,也是慈濟基金會的職工,和媽媽住在空地北邊的房子。1997年年底,何彩絹的爸爸因猛爆性肝炎,才三天醫生即宣告不治。爸爸往生後,有眾多的慈濟人來為爸爸助念。法事圓滿後,哥哥何榮森在爸爸的房間內小睡,卻夢見爸爸回來跟他說:「我往生的時候,有一群人來為我助念,你為什麼沒包紅包給他們?」夢中的何榮森回答說:「他們是慈濟人,不收紅包。」父親說:「這分人情我怎麼還呢?」何榮森夢中回答:「我們兄弟日後來替你還。」
說完,何榮森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趕快下樓把夢境告訴兄弟姊妹們。他想,來助念的人那麼多,又都不認識,怎麼去答謝人家?想想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入慈濟,才有機會還人家這分情。他跟妹妹(何彩絹)說,往後有助念讓他一起參與,他要以行動償還人情。
在母女兩人的用心促成下,何榮森答應提供家裡一百多坪的空地作為大業環保站[16]。原本在黎明新村做環保的簡素絹、莊雪這批人,全部轉到這裡做環保。慢慢地,這一站變成南屯區回收量最多的一處據點。
南屯區位於臺中市西南方,屯區範圍寬廣,區內東半部為臺中市的精華地段,西半部則為大肚山臺地的斜坡面。聽見上人呼籲用鼓掌的雙手做環保,大肚山上的春社里、春安里有王先輝在帶動;沿黎明路往市區方向走,楓樹社區也有林桂香等有心人開始投入。大業環保站在七期重劃區正式成立,南屯區已經形成超過一百個環保點組合而成的環保脈絡。
當時南屯的環保幹事廖春華,負責內外動線的調度;何榮森、何彩絹兄妹倆是提供土地的地主,負責在站裡看頭看尾外,更把這個站當成家一樣,用心準備餐點,款待來做環保的人。何彩絹說她小時候這整片地都是田園,每到割稻豐收時,家裡都會準備點心慰勞來幫忙收割的人。大業環保站每星期日都在回收,就是在豐收,因此她也準備溫馨的點心給環保志工。
因緣流轉 初心不變
因緣就是那麼奇妙,何榮森未加入慈濟前是個酒鬼,每喝必醉,不醉不歸。夫妻之間,經常因他喝酒而吵架動武。他說,每次吵架都是他被太太打得鼻青臉腫,事後,他還要寫悔過書向太太具結不會再犯。無論妹妹何彩絹如何規勸,都改不了哥哥嗜酒的習性。
雖然,一開始何榮森常帶著一身酒氣去助念,但他卻是環保志工中最精進的一位,公餘時間不分晝夜,只要電話通知,馬上出動去回收。他還捐了一部環保車,再加上大家的共襄盛舉,陸陸續續增加到十部環保車。
大業環保站所在的位置是地價最高的七期,每一個禮拜天做環保時熱鬧滾滾,環保志工多達兩百多人。老菩薩守在站裡,負責分類、拆解;有三條路線,分別到南屯區各個回收點載回收物。每一條線由女眾開自己的車,一車四人,搭配一輛環保貨車跟在後面。到各個回收點把回收物帶回環保站分類。
我那時負責開環保車,曬得像黑人。環保車上的回收物要堆、要捆、要搬,我都做得很到位。環保車堆得高高的,都是紙類,如果不綁緊,邊開邊飛走很危險。要把貨繩捆緊有要領,用手拉住,用全身體重,向後順勢一拉就搞定。女眾裡面,廖春華比較厲害,她也會開手排環保車。
黃俐瑤、張惠君等人是開自己的轎車載志工、載回收物。她們做環保時,帽子、口罩、袖套全副武裝,如果路上遇到熟人,一定認不出她們,因為她們平日是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務員、上班族、插花老師。
《無量義經》說:「性欲無量故,說法無量。」誰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世間沒有不能解決的事,只是沒有找對方法而已。環保站是個療癒身心的地方,何榮森在做慈濟的過程中,酒戒掉了,不跟太太吵架了。廖春華的憂鬱症,透過環保力行,一步步放下內心的煩憂。
2012年,大業環保站因地主所需而熄燈落幕。在沒有環保定點的情形下,廖春華等志工仍然堅持原來的時間,原來的人馬,開著環保車一站一站到各大街小巷回收,不曾間斷。
在大業環保站做環保的阿嬤們居住地緣多在黎明新村一帶,「接下來要去哪裡做環保?」是她們心上共同的失落。2012年9月,位於大肚山臺地斜坡面上的春社環保站成立,這群阿嬤有十幾個人,每個禮拜二和禮拜六固定轉兩趟公車到春社環保站做環保。因為聲勢浩大,行程固定,連司機都認識她們。
2013年1月,臺中靜思堂啟用,隔年6月,證嚴上人行腳臺中,慈示臺中分會地下一樓西側後段部分空間,可作為環保站使用。住在市區這一帶的環保志工又有地方可做環保了。
菜市場裡的環保站
1998年,我邀約黎明新村內的會員陳娟釵跟著傅耀宗、曾壽山師兄一起做環保,她做出心得和歡喜,就在她家門庭成立了回收站。這是黎明社區內第二代的環保站。這一個站位於黎明新村的小康市場,與早餐店為鄰。每天早上,買菜的人人聲鼎沸,下午兩點半約有三到五位社區志工和二至三位委員前去幫忙分類。
大家不但來做環保,而且還要幫忙帶非資源的垃圾回去丟。因為環保局的清潔工責怪我們搶了他們的「錢」益,所以去丟篩選資源後清出來的垃圾時,志工須承受不友善的口氣和眼神。「丟垃圾」這件事為我們帶來很大的負擔,所以,大家就每人分一小包帶回家,混在家裡的垃圾一起丟,藉此分散清潔工的注意。
回收站周圍都是住戶,我們必須做到,讓他們沒有跟「垃圾」做鄰居的感覺才行,否則他們反對,我們也做不成。所以,當天送來的當天分類,裝箱、裝袋堆放在院子裡,結束後即時打掃、沖洗,看不出有一點髒亂,更別說是油漬痕跡。
鄰居不厭惡我們,還很讚歎我們,不時有攤販會送菜、送點心給志工,他們說:「我們沒有福報跟你們一起工作,以這一點心意表達敬意。」他們虔誠的敬意,令我們感受到走對路,做對事。
黎明里的里長看到我們的回收站做得那麼好,對社區環境的清潔貢獻那麼大,身為里長也該對里民有所交代,在環保局同意與協助下,也成立了一站。結果,沒有里長配合,再加上里民欠缺公德心,把回收站當成垃圾回收點。資源回收就像在垃圾中找資源,分類困難可想而知。
里長來找慈濟志工協助。為了減少垃圾量,延長焚化爐壽命和資源回收的目標,慈濟人是不會推辭的,比較之下,使他不得不佩服慈濟人的合心協力和效率。
珍惜 才會長久
回想1991年5月14日,上人在黎明社區中正堂演講完要離開時,對著黎明社區內的慈濟委員說:「我還會再來。」上人話中隱含著,還會再來檢驗大家推動環保的成績。當年上人在新民商工演講後,志工就在自家設立環保點,蒐集社區內的回收物,再借用公有地成立了第一代的環保站;十五年後,上人在2006年5月20日再次蒞臨社區環保站巡視,看到的是環保已經落地生根,也看到環保志工做環保沒煩惱的清淨心。
環保日,如果我有事沒到,其他人就會做得很快,分一分、掃一掃,就結束回家了。如果我一起做的話,時間就會拖得比較久。因為我覺得做環保,就要做得像樣,報紙一定要摺得整整齊齊再綁起來;紙箱也是一樣,不是用腳踩一踩,丟到卡車上就可以了。禪就是生活,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規有矩,不可以隨隨便便,馬虎過去。
我自己在水利局上班,臺灣的水情資源我最清楚。水龍頭打開就有水,這樣的便利往往讓人忘記節約。只是滴水得來不易,乾旱時格外珍貴。我在廚房、浴室、廁所裡擺放大大小小的舊水桶,用過的洗米、洗菜和洗手水收集在一旁的水桶,用來沖馬桶、澆菜。浴室內,洗衣機排水除去前幾次肥皂水,洗清、脫水所流出的水也引流至水桶備用。
環保不是要我們拚命撿垃圾,然後在垃圾堆裡找資源去賣,而是要我們打從心裡珍惜資源。我們家的鋁桶與1965年生的大女兒「同年」,當初師姊用這個桶子幫孩子洗澡,至今還在使用。節約並不是怕花錢,這是落實上人珍惜物命的法。東西壞了就修理,不能修理才換新,不要讓可用的東西太早變成垃圾呀!
發揮良能 分擔如來家業
做環保三十年了,大家都老了。年紀漸增,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黎明新村這群環保菩薩也多半八十幾歲了。疼惜她們熱愛環保不停歇,現在她們不必搭公車了,都有年輕志工專車接送。
去年底(2019年),上人行腳來臺中,和我們這些老志工話家常,我跟上人報告說:「我去看病,不是要醫生延長我的生命。只是期望還有生命時,能夠自理自己的生活,不要依靠別人。生、老、病、死是必然的,沒有什麼好說的;生命的長短也不是醫生可以幫我延長或者縮短。」
我才講三分鐘吧!上人回答大約十幾分鐘左右。其中,我印象最深的是上人跟我說:「生命要有深度、寬度,你知道嗎?」我回說:「知道!」
你有問題問上人,上人回答了,你要用心聽,要去思考,思考以後,若還有問題,你要再提新的問題,而不是在老問題上面轉。如果,你老是問同樣的問題,第二次你再問,上人就看別的地方了。你還不懂得思考你的問題出在哪裡?你再問第三次,上人根本就不會看你了。所以,你要知道上人的三部曲。
現在的人很怕死了以後,來生不知道要做什麼?我也曾經問過印順導師:「我來生還能當人嗎?」印順導師很大聲地回我一聲:「啊?」我馬上就知道印順導師的意思,我心想他是要告訴我:「你來這裡聽我說那麼多的法,你還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來生出生在什麼地方?出生在什麼家庭,長得如何,自己要有把握,這是你這一生的業報。」
我覺得我的福報第一是娶到一個好老婆,還有一個就是學佛。《法華經‧法師品第十》經文:「背負曰荷,在肩曰擔;此經法藏是如來全身。讀誦是經者,則為如來肩背上之所負荷、所承擔,乘如是法而來人間開示,令眾生悟入一乘實法。」
我們學佛的人是如來肩背上之所負荷、所承擔。佛陀背得這麼辛苦,我們不能不知不覺。人家問我:「在慈濟,你覺得最值得感恩的是什麼?」我說:「第一個是訪視、還有就是筆耕隊的讀書會,再來就是環保。」一直到現在,我深刻體會上人「來不及」、「來不及」的心聲,雖然痼疾纏身,只要我嘴還能說,筆耕隊讀書會不會停;只要我的腳還能走,環保繼續做。
【註釋】
[1] 干城地名曾變動數次,隨時代的不同而有不同的稱呼,最早的由來乃因早期此地有旱溪流經,石頭累累成堆,昔稱「石頭灘仔」。日治時期,日人設分屯大隊營、憲兵隊、衛成分院於此,因其部隊稱為干城部隊,因而命名此地為干城,行政區亦稱為「干城町」。光復後改稱「干城營區」。民國六十三年(1974)臺灣省政府將留駐臺北的十三個行政單位遷移此地,改稱「干城辦公室」,省府機構搬離後,原地經重劃改為「干城商業區」,範圍包括今東區之干城、文化、成功、練武等四里,指東以進德路為界,西到雙十路,南抵南京路,北達練武路的範圍。資料來源:〈第二章 臺中市各區文化環境資源調查──歷史與地名沿革〉,《臺中市地方文化館推動小組計畫──附錄》,頁2-8、2-9。
[2] 在1950、60年代,受到兩岸關係緊張影響之下,為了分散行政中心在臺北的風險,因此省政府搬遷至中臺灣,陸續開發了中部大片荒地,以容納眾多所屬相關機構的單位,與安置跟著南遷上班的員工及其家屬。占地四十一公頃的黎明新村則是1975年最後一批完工,範圍東至黎明路二段、南至公益路二段、西至龍富路五段、北靠近市政南一路,鄰近七期重劃區。總戶數高達一千三百多戶,居民擁有土地與房屋的產權,避免了未來因應政府土地重劃考量,被迫搬遷、眷舍拆除等困擾。資料來源:臺中市政府觀光旅遊局網站。https://pse.is/vzazp(2020年9月26日檢索)
[3] 指迷與悟之世界,可分為十種類,即:(一)地獄界,(二)餓鬼界,(三)畜生(傍生)界,(四)修羅界,(五)人間界,(六)天上界,(七)聲聞界,(八)緣覺界,(九)菩薩界,(十)佛界等十界。此中,前六界為凡夫之迷界,亦即六道輪迴之世界。後四界乃聖者之悟界,此即六凡四聖。或九界為因,後一界為果,稱「九因一果」。資料來源:佛光大辭典線上查詢系統。https://pse.is/vvfr6(2020年9月26日檢索)
[4] 1817年,一位名叫詹姆斯‧巴金森(James Parkinson)的英國醫師,他首先發表了一篇文獻,詳細描寫了發生在六位老人身上,一種伴隨著四肢發抖、無力、軀幹駝背、動作緩慢的疾病。後來陸續有人觀察到同樣的病例,因此就把該病命名為巴金森氏症(Parkinsons disease)。此病是一種好發在老年人的退化性神經疾病,根據臺大醫院本身的統計,患者平均發病年齡約為五十八歲。典型的巴金森氏病有三種表現:震顫(手部發抖)、四肢僵直和行動緩慢。資料來源:〈認識巴金森氏症〉,臺大醫院神經部網頁。https://pse.is/w58ty(2020年9月26日檢索)
[5] 「辦桌(棹)」在文獻上又稱為「辦席」、「設席」,即置辦酒席宴請客人。辦桌是臺灣或閩南民間口語上對該活動較常使用的一種稱法。自清代以來,臺灣漢人宴請客人除了由自家人張羅酒菜外,也盛行委託專業廚師(稱「總舖」)到家裡包辦製作菜餚,故該詞也常被當作是「雇請廚師到家中舉辦酒席」,以此顯示它和在餐館裡款待客人之宴會型式的不同。辦桌在漢人社會中無疑是一項重要活動,舉凡神誕慶典、婚喪誕日、家屋落成,乃至於聚會聯誼之際,在家中設置酒席宴請親朋好友,常是不可或缺的節目。它既是祭祀或生命禮儀的一部分,也是漢人饋贈制度的一環。參考資料:曾品滄,〈辦桌──清代臺灣的宴會與漢人社會〉,《新史學》,二十一卷四期(2010年12月),頁2。
[6] 佛法當中的四眾弟子,是指出家男眾的比丘、沙彌,出家女眾的比丘尼、沙彌尼,以及在家居士的優婆塞、優婆夷。在佛法來講,佛性是平等的,所以,四眾弟子都可以修行,乃至於可以成佛。在家修行與出家修行的差別,就像大學裡的教授,有專職教授與客座教授。出家眾將全部的精神、精力、時間都投入在修行裡,投入於自利、利他,所以出家屬於專業修行。在家居士要為事業、家庭、兒女…忙碌,為滿足自己的希望而努力,沒有辦法投入全部精神在修證上。雖然如此,還是可以從日常生活上來落實修行。出家的責任,是弘揚佛法、傳承如來的家業。在家居士雖然也可以弘揚佛法,但以護持佛法、護持三寶為主;從過去到現在,都是如此,兩者的責任不一樣。資料來源:〈開山祖師法語:出家修行與在家修行〉,中臺視界網站。https://pse.is/vu3cr(2020年9月26日檢索)
[7] 為皈依佛教者所特取之名字。又作法號、法諱、戒名。即僧侶於剃度儀式舉行之後,由師父另取之名字;在家者則於皈依、受戒或葬儀之時授予法名。法名係表示出家或皈依成為釋迦佛之弟子,如「釋某某」之「某某」即為出家法名;同時,在家者則以男女、老少之別,而在法名下附加以居士、信士、大姊、信女、童子、童女等稱呼。資料來源:佛光大辭典線上查詢系統。https://pse.is/vn6dp(2020年9月26日檢索)
[8] 印順法師(1906年-2005年)為近代中國佛教極具影響的出家法師,又被尊稱為印順導師。臺灣目前好幾個主要佛教道場如佛光山、慈濟功德會和法鼓山所提出的佛教現代化運動皆有受到印順佛學思想之啟發。隨著這些道場的發展,印順所出的「人間佛教」之理念也隨之傳播到世界的各個角落。資料來源:郭捷立,〈釋印順〉,全國宗教資訊網:宗教知識家縣上百科。https://pse.is/thtpv(2020年9月26日檢索)
[9] 1986年3月10日,慈濟臺中分會成立,設址臺中市民權路314巷2號,佔地一百八十餘坪,係一座日式建築。因會務發展需要,於1990年12月7日拆除擴建。2013年9月1日,分會遷至文心南路臺中靜思堂,民權路舊址於2018年5月24日更名為「慈濟民權聯絡處」。資料來源:慈濟年表資料庫。
[10] 佛教徒將配偶視為共同修行菩薩道的伴侶,所以稱呼自己的配偶為「同修」,或彼此互稱「我家師兄」和「我家師姊」。
[11] 從「母雞帶小雞」的意旨演變出的稱呼,即資深志工帶領新進志工推動慈濟志業工作,而他們會彼此以「雞母」、「雞子」互稱。
[12] 為應《慈濟道侶》改版週刊暨《慈濟月刊》充實內容方案,資訊網之建立與寫作人才之需求;「慈訊筆耕隊」於10月15日上午九時假慈濟功德會本會「靜思精舍」正式宣布成立。「慈訊筆耕隊」除《慈濟月刊》、《慈濟道侶》週刊現有撰述人員外,全省隊員包括:臺北-陳美羿,桃園-楊金雪,新竹-鄭粧,臺中-李慎真、李朝森,臺南-吳達雄、蘇美華,高雄-涂茂興、陳也春,屏東-法明師、陳榮慶,臺東-王齡珠、歐順興,宜蘭-林木溪,埔里-徐瑞宏,澎湖-張莊桂桑、陳有續,美國-李靜念、蔡秀雲,本會-塗美智,臺北分會-林碧珠,慈濟醫院-黃麗蓉、鄧淑卿,慈濟護專-林純霞。資料來源:〈慈訊筆耕隊召義工 發心人士請速入隊〉,《慈濟道侶》,78期(1989年11月6日),第一版。
[13] 民國75年(1986),專門印行佛教典籍的「普門文庫」捐贈給慈濟,慈濟成立文化中心,同年9月1日創辦《慈濟道侶》半月刊。《慈濟道侶》半月刊發行十七年來,報導全球慈濟志工投入志業的大愛情懷與心地風光,為求內容更加精緻、深度,將自3月16日起併入《慈濟月刊》,從報紙型刊物轉為雜誌型態,更易於傳閱與保存。資料來源:〈《慈濟道侶》半月刊轉型啟事〉,《慈濟道侶》,第432、433期(2004年2月1日),第一版。
[14] 2003年3月,慈濟將獨立作業的筆耕隊、映聯會、文宣組結合,命名為「文化三合一」。2006年11月,文化三合一更名為「人文真善美」,證嚴上人期許以「真」誠的心,從事「善」良的事蹟,展露人性之「美」的動人故事。資料來源:林如萍彙編,〈全球真善美美精進 行入法脈廣弘宗門〉,《2013年慈濟年鑑》,頁77。
[15] 黎明新村環保點自大樹下遷走後,改在慈濟志工李味家後方的水溝旁設點,那個地方在公益路打通前,屬於公有的畸零地。
[16] 1997年10月臺中市南屯區大業環保站成立,土地由地主何榮森無償提供使用;後因地主有其他規劃,於2012年3月底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