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我出生於桃園,四歲時,母親遭火車撞及身亡,二姊、三姊送人當養女,我由祖母帶回雲林林內的老家照顧,家中剩下大姊和父親。兩年多後,父親再娶,祖母將我送回桃園,她對父親說:「你現在有人了,孩子自己照顧!」
父親在臺灣鐵路局桃園站當搬運工,收入不豐,又喜結外緣,花費多,我們的生活更加清苦。我常常是有一頓沒一頓的,連衣服也要自己洗,好在社區有很多媽媽幫我,偶爾父親太晚回家,她們會拿飯菜給我吃,還教我如何洗衣服。
積極爭取 努力改變宿命
國小我在桃園就讀,實在受不了毫無溫暖的家庭生活,六年級上學期結束時,我就投靠嫁到臺中潭子的大姊家。大姊很疼我,知道我住在桃園的難處,幫我轉學到潭子,開始半工半讀的生活。我利用假日到農家做小工(打零工),直到1970年上了國中,晚上到鐵工廠做鐵工,假日都要加班,雖然累了點,但心裡滿充實的。
1973年國中畢業後,為了能兼顧讀書、學技能和工作,我到雲林虎尾大成商工(雲林縣私立大成高級商工職業學校)讀建教班[1],三個月上課,三個月讀書,實習工廠是在桃園大溪百音電子公司,我擔任揚聲器鼓紙抄紙機[2]作業員。遇到機器故障時,請師傅來修理,同學們都跑去玩,只有我留在旁邊看他怎麼修?我還會問師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會藏私,什麼都教我。第一次請師傅來修,第二次機器再有故障時,就不用再請他來,我自己會修理了。
1974年,我們第二次要到百音公司實習,遇到石油危機[3],公司以經濟不景氣為由,表示無法讓我們再到公司實習,沒有工廠可實習,可能要停班。這對我來說非常煩惱,而且我總認為建教合作是根據契約簽訂,豈可因此理由就不讓我們再到公司實習,所以我自己搭車到公司,找人事課長面談。
恰巧人事課長不在,由第四課楊課長代理跟我面談,我陳訴我們建教生的初衷及苦境,希望公司能依契約繼續讓同學們去實習,讓我們不必為此煩惱,遭受停班甚至終止學業。楊課長聽我連串的吐訴後,好言安慰我,也說明當前經濟景氣及公司營運的考量,暫時不得不如此。席中,楊課長與我分享「安於位」的精神態度,請我安心,相信事情會有好轉機。
結束大溪之行回到學校,校長與教務主任立即找我談話,告訴我學校不會將我們停班解散,等百音公司調整好後,會再給我們繼續實習。我們於1975年,第二次到百音公司上班,這次是在設備課當設備員,學習抄紙機模具架設與相關設備的修繕工作。
那年中秋,我們在百音公司實習的同學打算在公司籃球場舉辦聯誼晚會,傍晚在大溪街上採購物品時,發現公司方向的天空不斷冒出黑煙,我第六感覺得是公司發生火警。大溪街上離公司約三公里遠,當時我十八歲,體力正好,就跟著消防車的聲音一路跑,果真是公司發生火警,我立即向警衛借機車騎回宿舍,呼叫同學前往支援。
打火過程中,我主動引導消防員進廠區滅火,還穿上他們的防火衣、戴上頭盔,站在撒水線第一個位置,握住水管領他門進入火場滅火。滅掉主火後,我又召集同學將公司各處的滅火器收集,我拿著滅火器進入廠房消除殘火,一趟一趟、一支再一支地來回滅火。這個過程讓公司總經理看到了,火警過後,公司獎勵我一學期的學雜費。
右眼失明 生命自此轉向
1976年高中畢業後,我回到桃園大溪的百音電子公司上班,直到去當兵。1979年服完兵役我又回去上班,約做了一個半月。9月12日我打電話回家問候父親,父親在電話中說後母已在彌留狀態,問我要不要回去看看她?當晚我騎機車回家見後母最後一面,並為她處理後事。
隔日清晨,我打算回公司處理一些事情,結果在路上遭一輛逆向機車撞上,在醫院昏迷五十幾個小時。醒來時,發現右眼看不見,檢查結果是我右眼視神經已經斷掉,所以失去視力。
出院後,住臺中潭子的大姊要我去她家靜養,我就此留在臺中找工作,後來到潭子臺中加工出口區的三甲電子公司上班。公司做直流小馬達與電子機板零件線圈,我在線圈部擔任外注廠班長,同時四處求治右眼的傷,好幾位醫師診斷後都跟我說右眼要恢復視力的機會很渺茫。
我與同修[4]張碧珠經雙方共同好友介紹相親認識的,我們對彼此印象都不錯,所以1981年8月相親後十五天便訂婚,11月結婚。結婚之初,我依然在加工區上班,非上班時間則是到大姊的滷味攤幫忙。
大姊是1974年開始在菜市場賣滷味小菜,她很有生意頭腦,光是看別攤賣得不錯的貨品,就能依樣料理,而且味道鮮美,不管烤雞、烤鴨、鹽水雞鴨,各色滷味都有,生意非常好。
我下班後,常常利用晚上看公司的資料並整理,直至深夜才休息,因擔心大姊夫年紀大了,而且曾經在載貨途中車禍受傷,所以我凌晨三點起床載大姊到臺中建國市場補貨,一天幾乎只睡三小時。後來乾脆辭職,與內人一起幫大姊賣滷味。
大姊看我們夫妻越來越熟悉滷味生意,建議我們自行創業。1982年10月我們搬家到臺中北屯自立門戶,在家裡做好滷味,再以小貨車載到潭子郊外的潭陽村上邦家園、新田村龍興山莊、聚興村興豐山莊等社區[5]販賣,比較不會影響大姊的生意。因為口味反應不錯,生意高峰時期,這些社區幾乎有百分之八十的住戶,都來買我們的滷味。
投入環保 做通盤規劃
我開著攤車到聚興村興豐山莊的第一站,是慈濟委員朱盧素真的家門口。1991年她主動來跟我說慈濟,募我當會員,我和太太都非常認同慈濟的濟貧行善工作,於是按月繳交功德金。朱盧素真的先生朱良雄一直鼓勵我參加慈濟活動,我因為生意很忙,又創業沒多久,並沒有很積極想參加。
直到1993年因為小舅子夫妻吵架,鬧到要離婚,朱良雄介紹慈濟志工洪武正讓我認識,我請教他有關法律問題。洪師兄很熱誠地為我講解,讓我增加很多法律常識,常常談到晚上十一點多,也未見他有不耐煩的聲色,讓我對慈濟人的熱誠深深折服。因此我為了報答慈濟人的熱心幫助,接受朱良雄的建議,開始參加每週六的資源回收。
我從1993年7月31日開始做環保,而且持續不斷,越做越深入。剛開始做的時候其實沒有什麼環保理想,純粹只是感念慈濟人的熱誠,總覺得吃人一斤,還人四兩,想要有所回報。
記得第一次去做回收時,留了很多汗,通體舒暢的快活感,全身筋絡大開,所以我感覺做資源回收對身體的好處很多,至少是另一種運動,讓身體放鬆,於是每次星期六一到,我就很歡喜,一直持續做下去。
甚至第二次(1993年8月7日)參加後,我給自己最有意義的父親節禮物,就是發願戒除將近二十年的菸酒和檳榔,果真願大力大,過程都很順暢,一路如願。因為參加資源回收,身體舒暢,感覺很踏實,又戒了菸酒、檳榔,太太歡喜我的改變,支持我繼續做下去,增加我持續前行的力量。
第一中隊第一小隊長王萬發師兄看我很務實、很投入做環保,又改掉壞習慣,於是鼓勵我報名參加培訓。我在1993年9月16日報名培訓,1995年1月受證慈誠。
對慈濟有更多了解後,我從最初抱持回報心情做環保,轉為落實社區,確實執行的態度。我希望讓自己接觸到的人都能肯定慈濟資源回收是為了淨化地球,所以在回收定點載運時,如果有旁人好奇詢問為什麼要回收?為什麼叫他們載回收?我不只向他們說明環保的理念,還會進一步邀請對方加入設點,或投入一起做回收。
師兄們看我很積極又熱心,推舉我接北屯的環保窗口。窗口要負責將接觸到的環保訊息,進行規劃,還要負責收取資源回收款繳回臺中分會(現為民權聯絡處)[6]財務組。我接下窗口後,開始做環保回收路線的規劃與執行,每週六回收日之前,先將當週回收的定點列出,作區域街道、類別路線的規劃,並手寫列表。
我做事情開始走第一步的時候,就會推演第一百步會走到哪裡,不會走一步算一步。像規劃環保車路線,絕對不會讓出車志工去跑一趟回來,再問我要去哪一條。
相較之前做完一趟再告知下一趟的做法,我會規劃好全部的路線,讓每個人知道他整個下午要去哪些點做回收,他們就可以拿捏各點停留時間,在作業時顯得更有系統、更順暢,每一條路線回收完成的時間非常接近,而且還可以省掉後端分類整理的時間,準時收工回家休息。
財務方面,從小我就覺得錢的東西,帳目一定要清楚。接環保窗口後,責任心加上向來不差的數學概念,我開始做帳,並設計了一份資源回收統計表,詳列一週回收的種類內容、數量與金額,將每週回收的項目逐一列清楚,連同款項繳回財務組。
初期不會操作電腦,都是以手繪表格來填。我按時繳交精準的資料,建立了慈濟資源回收的精細度與身為窗口的責任制。
建立制度 落實資源分類
1996年4月我受推薦為中區環保組副組長,為了引導並建立中區環保資源回收正確的運作與繳交作業流程,我請各社區將每個月的資源回收項目與款項,統一交給我彙整,之後再繳給財務,一方面建立資源回收款繳交該遵行的事例,一方面以總表讓中區全體環保幹事做徵信。
那時候星期六還得做生意,我利用星期六下午參加回收,星期五我就會事先提醒要提供回收物的會員,請他們將東西集中好;也會詢問有哪些志工能參加隔天的回收工作,先將人力分組和安排環保車路線,當天增加的人手再插入已排定的路線。
每一次的資源回收,都是一場行善的牽引。師姊(女眾志工)走入社區去鼓勵鄉親或會員設置回收定點,如果有人認同,我們會再前往場勘,有的是自家空地,也有的是以學校、公司、工地作為定點,了解設置地點,並指導分類知識。
師姊會將訊息回報給負責開環保車的資源回收隊伍,師兄(男眾志工)去載回收物的時候,每到一個定點都會清楚分類後才將東西搬上車,有時會遇到定點回收分類不確實,甚至沒有分類的情形,增加處理的時間,甚至做到超過晚餐時間還沒辦法收工。
所以,我們也會將定點作為慈濟在社區的宣導點,向周邊住戶分享環保愛地球的觀念和相關訊息,邀約更多人加入行列,引導他們做正確的分類,再將資源載到回收場去賣。如果有一直無法改善的定點,我們就再想其他方式來觸動他的意願。
比如有一處回收點是在門前的廣場空地,每次堆積如山的紙箱都沒拆開放平堆置,師兄必須一一拆開紙箱,再堆到環保車上,每次都花了近一個半鐘頭。我們鍥而不捨地規勸,但一直不見改善,終於有一次,師兄故意將這個定點留到最後才去,約晚間七點多的時候才到,我們還是如常地拆著紙箱,當作沒事。
這定點的志工問我們怎麼這麼晚?吃晚餐了嗎?我回答他:「因為今天有一些定點,沒有分類,多花一些時間整理,所以這個時間才來。」我們將拆完的紙箱堆到車上,開往回收場時已經晚上九點了。經過那次之後,我們下回再去回收時,很驚訝地看到很不一樣的場景,所有的紙箱已經拆好,一疊疊的,堆置得很整齊。
眾志和合 組成環保勁旅
當時慈濟在臺中做環保真的是名聲遠播,北屯這一隊效率甚好,北屯的回收線,人車充足,機動力好,加上我每天中午做完滷味生意後都能投入,每次接到要回收的訊息,都能迅速處理圓滿。
屬於外縣市的,我會聯絡當區的師兄、師姊協助處理,其他的我會依其屬性,排入週六回收,或是機動性地回收,盡量做到圓滿。因為回收效率很好,於是有需要回收的訊息傳回臺中分會,或各地的師兄、師姊有回收的訊息,都會聯絡我去處理。
有些北屯的師兄來做環保,會順便提供自己的車子來載回收物,或是無法參加的師兄,只要用不到車子,也會出借車子給我們使用,還有人自發性地募資購買兩輛環保車,讓資源回收的調度更靈活。那時候曾經最高紀錄,一個星期六下午有十二部車出去載回收,二十三位師兄參與。
漸漸地,要請我們去載回收物的訊息越來越多,像有一些學校、公司要回收,但因上課、上班關係,不方便讓我們星期六去,機動時間也不好安排,後來,我自己又開闢了一個星期五下午的路線,將公司行號和學校的回收定點納入,成立另一條回收動線。
我星期五上午做生意,下午休息,將車上做生意的器具搬下來,就變成載資源的貨車,回來再洗一洗,第二天一樣可以照常做生意。一開始回收成員只有我家同修師姊和我,沒多久,一些時間上允許的師兄也陸續加入。
臺中分會若有接到回收需求的電話就轉給我,有的人會直接打給我,學校與公司方面我們安排星期五去收,星期六則去載其他的點。原先在禮拜五做工作規劃,提前到每週四做回收定點彙整及路線、人員的安排,有幾部車就安排路線分配。每週回收的定點數量不一定,有的每週回收,有的隔週回收,有的一個月一次。
我們收得很廣,從北屯收到太平,最遠收到梧棲港。連太平的師兄也開他們的車過來參加我們的隊伍,到後來,1996年起,一週的回收定點,多達七十幾個地方。
最難忘的是1998年8月,有一次,因為回報需要回收的點增加很多,那天有幾位週六固定會出現的師兄臨時有事,無法來參加,所以所有師兄做到當晚午夜,才全部完成。連續十一個小時的回收,雖然做到都沒時間用餐,身心疲憊,但師兄們臉上仍然綻放著笑容,也加深回收商與定點民眾對於慈濟人「誠」與「信」的肯定。
我從做環保當中領悟證嚴上人推動環保的理念,也學習瞭解資源回收業界的實務,然後融入於回收事務的實務運作,努力在中區環保領域推動,比如:定期舉辦中區環保志工研習,於會中分享資源回收的正確認知與訊息,讓志工都能知行合一。
同時也定期舉辦中區環保幹事研習會,說明環保行政事務範疇,讓環保幹事更熟悉資源回收內容,運作更順暢。有時候因為回收商的營業關係,導致有的地區回收物品受限而無法回收,造成志工在做宣導時,與實務面有很大的落差。我就請幹部多與回收商分享慈濟環保理念,請廠商能做調整,在大家的不斷努力下,達成臺中地區與慈濟合作的回收商,對於志工整理的玻璃瓶罐、鋁箔包的全面回收。
甚至臺中市環保局在1999年9月1日施行垃圾強制分類之前,邀集各環保團體開會說明計畫內容,還請我們於8月1日至3日跟著垃圾車做分類宣導,當時每天出動一百零四位環保志工,在精武路臺中公園側邊對面集合,於清晨四點半隨著垃圾車沿街做垃圾強制分類宣導的任務。
環保局的說明會中,我發現市府環保局文宣上將工業用保麗龍製品歸為有毒廢棄物,於是我向當時的環保局長劉邦裕先生說明:「工業用保麗龍製品是可回收廢棄物,應集中起來送到太平回收工廠。」環保局接受這項建議,公告清潔隊開始收集工業用保麗龍製品,送到太平保麗龍再生工廠[7]。
為守十戒 結束滷味生意
我還沒投入慈濟以前,和太太從事賣葷食的滷味生意,星期六、日都要工作,只有年節才會休假,當時就一直想轉行。受證慈誠後,慈濟志工誓言要守慈濟十戒[8],第一戒就是「不殺生」,可是為了謀生,也沒有人說我們這樣不好,只是自己做葷食到最後,覺得心虛,心裡怪怪的。
我曾想過:「雖然不是我們自己去結束牠們的生命,但好像是我們在助長那個惡緣!」我跟太太張碧珠討論要換行業,以我們年紀已屆四十,邁入中年要換工作,哪有那麼簡單?學歷無法跟人家比,也沒什麼專長,能從事什麼行業呢?太太給我的條件是:「你能找好另一份工作,我們就來改行!」
1999年9月,我去一間長期合作的資源回收場,我問老闆娘:「你們有缺人嗎?如果你們有缺人,我來應徵!」老闆娘問我:「真的嗎?好啊!」她講一句「好」,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她問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我說:「我們滷味要做到9月13日,9月13日後一個禮拜開始上班。」
回到家,我跟太太說要去資源回收場上班,她同意了,所以我們就做到9月13日那一天,結束十八年的滷味生意,準備用一個禮拜的時間處理善後,打算9月21日要去資源回收場上班。
全心救災 工作機會獲保留
我因為職業性質,每天下午都有空,可以投入志工工作的時間比較多,加上精神面與事務運作能力受肯定,1998年我接任中區慈誠第四中隊中隊長,行政區域是臺中市北屯區,慈誠隊員有九十餘位,環保方面我積極培植白萬居師兄接續北屯回收線的回收事務,1999年5月交由他來承擔。
我承擔中區環保組副組長時,環保相關的行政文書都是我在整理,有中區環保每月資源回收狀況、環保回收資料整理、環保宣導資料編輯、對外行政事務,還有每月上人主持的中區組長會議中,向上人報告中區環保的運作狀況等。
在中區環保幹事會議中,我提議開會不要每次都在臺中分會,可以每個月輪流到苗栗、南投、清水或大甲等其他慈濟會所進行,讓各地環保訊息和志工能夠互相交流,獲得各環保幹事共識,開啟各區環保事務交流與分享。
9月20日那一晚,我們選在大甲聯絡處開每個月例行的環保會議。當晚會議結束後,已經快十點了,回臺中的路上,我開車行駛在臺中港路,看到遠方南投的山上現出一片紅光,我覺得很奇怪,這麼晚了,天色怎麼這麼紅?
結果21日凌晨就發生了九二一大地震,所以我就投入安排慈誠隊員協助送熱食,自己也投入配合委員家訪、發放等工作。一直到慈濟賑災的第一個階段慢慢收尾,即將進入第二階段蓋大愛屋時,也就是十月,我想應該打個電話給老闆娘。
我跟她說對不起,因為忙於救災,才沒有如約去報到。老闆娘是南投人,她在當地看到慈濟志工救災的情形,所以很善解。她跟我說沒關係,位子還為我保留著,我隨時可以去上班。
於是,我開始到資回收場上班,放假時間我一樣投入志工工作。當時中區認養蓋南投埔里信義路的大愛屋,負責人是羅明憲大隊長和顏惠津師兄,專業的部分自然有專業的志工,我就利用假日去工地做小工,哪裡需要,我就到哪裡,但是臺中市復興路戰基處蓋的大愛屋,我就沒有參加了。
職志合一 推清淨在源頭
我不只是做環保就好,我還想環境保護的目標,應該在哪裡?那時候上人每個月初一都會到臺中分會,初三是組長會議,組長會議的時候,我代表中區環保組向上人報告;自1996年開始許榮財師兄是中區的環保組長,他因為上班,能參與的時間比較少,所以農曆每月初三組長會議,多由我代表中區環保組向上人報告環保實務運作狀態與績效。
一開始就是報告志工人數和回收量。慢慢地,因為接觸環保領域多了,自己的思維也漸漸調整──從資源回收實務,體會到要落實慈濟環保,必須要用心引導坊間回收業者共同配合,才能將資源回收展現一致,在社區推動,於是我積極與志工分享環保回收物的循環生命與意義,希望讓大家有共同的信念來力行環保。
後來我跟上人報告,開始加一些環保更深層的資訊。我向上人報告,中區環保志工對於環保的認知,在進行資源回收時,不是著重在可賣多少錢?而是著眼於這個回收可為環境帶來多少好處?我也跟上人分享,環保志工為消除慈濟環保理念與資源回收商實務的差異,一直在努力地推廣,希望觀念與實務能一致。
我最記得有一次,我除了報告中區環保回收的量和項目以外,還分享了一些環保志工於社區身體力行環保的事例。上人聽了很高興地說,「你們現在的環保越做越有人文了喔!」
2000年5月,有一次我在臺中分會的夾層[9]跟上人報告完後,上人突然說:「與其你在外面幫人家做環保,倒不如進來做自己的環保。」那時候(慈濟)基金會宗教處還沒有外派的編制,所以我是編列在總務處底下,除了總務工作,主要是慈濟中區的環保行政事務,做的事情範圍雖然比較寬,但每一時刻,我都感到非常地充實。
雖然我是職工身分,但是都是利用下班後自己的時間去運作,晚上六點下班後,經常要開車去埔里、草屯、苗栗、彰化等地區參加環保會議,每天都過得很充實。職工很忙,沒有所謂的休假時間,就是職志合一。
我從當學生開始,接觸到問題時,就會去找答案,有關環保區塊我會去思考,所以陸陸續續寫了一些環保可能遇到的問題和解決方案和環保觀念。2008年我將這些資料整理成冊,成為各區環保幹事辦座談會的素材;潭子的環保幹事傅月嬌師姊就曾經拿我這本環保教育訓練的資料到大陸去分享。
比如當時在現在的民權聯絡處有一場慶生活動,活動後的小紙盤還殘留著蛋糕渣,塑膠刀、小叉子,還有擦拭過的面紙全被丟進一個塑膠袋當垃圾拋棄,我看到後就將塑膠袋內物品倒出逐一分類、清洗,結果是沒有一件真的屬於垃圾。
我將這件事情納入環保幹事教育訓練冊子內,告訴大家這些東西只要事先清洗,一一分類清楚,就不需要事後再來補救。現在的環保站每天有滿滿未分類的回收物,就是前端未做到清淨在源頭的關係。
當時我到各區去辦環保幹事座談會,除了中區,也到大里、臺中港區的清水、沙鹿、梧棲、大甲,還有彰化、苗栗等慈濟分支聯絡處。下班後就是我的志工時間,2008年一整年幾乎都在分享概念,一天排五堂課,含雙向溝通的部分,主要是強調觀念,環保沒有大小之分,反璞歸真就是環保。
2000年進入基金會任職,專責中區環保,針對環保運作,陸續提出相關辦法與策略,並與當時的宗教處王明河組長共擬環保管理辦法、環保車保險辦法頒布與施行,提供環保志工作環保更好的保護與執行,還有如資源回收提報單、環保志工證,環保證編碼和格式也都有我用心的痕跡。
餿水之外的選擇
進到志業體上班後,我一直在思考上人所講的全面環保的執行,不能回收的,當然就是提醒大家少用或不要用;可以回收的盡量回收,包括到社區裡宣導大家要做好回收,讓資源循環持續使用。
至於有機堆肥,就是菜葉果皮這一塊,我一開始想,反正市政府環保局有收,並沒有考慮到他們收了之後的用途,所以就不怎麼在意這一塊。直到有一回,我代表慈濟參加臺中市政府環保局的活動會議,過程中環保局一如既往地稱讚慈濟環保做得很好,但結束後我與一位民間環保團體的先生聊天,他笑笑地對我說:「黃師兄!都說你們慈濟做得很好,但在我看來你們才勉強拿七十分!」
我說:「是嗎?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說:「環保,真正環保的內容有三種,可以回收、不可以回收與有機廢棄物,可以回收和不可以回收你們都努力在做,但是有機廢棄物從來沒聽你們在講。」其實他們已經在做有機廢棄物這一塊,只是人少,不容易推動。我就笑笑地回他說:「謝謝指教。」但是心裡還是想著反正環保局有收,這個不是我們該煩惱的地方。
又有一次,另一位環保團體的人士也跟我說同樣的問題,我當時真的不當一回事,我還是認為事情只要有人做,不一定都要我們做,而且環保局已經有在收有機廢棄物,基本上應該沒有問題。
民權路的舊分會當時每逢星期六丶日的活動很多,累積下來的菜葉果皮都十幾個麻袋以上,環保局清潔車星期一來收的時候,我們也會配合他們,幫忙丟上車。有一回,我突然心血來潮,問一個清潔人員:「阿桑!請教妳,你們這些菜葉果皮收一收都送到哪裡去?」阿桑沒有考慮直接回我一句話:「我們都拿去養豬,給養豬的人拿去做餿水。」
我聽到她這麼說,當下心裡震撼非常大:「慈濟是一個勸素的佛教團體,而我們竟然是給他們菜葉果皮,幫他們去餵豬!」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想做有機堆肥的念頭在我心裡慢慢萌芽。因為我是職工,基本上我們希望讓志工團隊來推。一開始我也是門外漢,只是有那個念頭,覺得說我們應該要這樣做而已,所以我就開始收集一些關於這方面的知識和做法,然後開始跟我們的環保幹事一直溝通,後來選定在臺中慈濟志業園區中找一個地方,開始做堆肥。
啟動有機堆肥
可是這過程有一點曲折,2005年初,當我們相關計畫已經做好,讓資深的志工代替我們向上人報告:「我們那一塊地要做廚餘的有機堆肥⋯⋯如何如何做⋯⋯」可能表達不夠完整,上人說:「煮的東西本來就要吃完,為什麼還要來做這個?還有廚餘?」因為菜葉果皮跟廚餘是兩回事,吃剩的才叫廚餘,我們要做的是剩下來的菜葉果皮,並不是剩菜剩飯,結果這個提案就不了了之。
不過,陸續接到一些師兄、師姊跟我講:「我們有在做環保,那為什麼我們的菜葉果皮還是沒有做處理,還這樣交給清潔車?」我又開始動腦筋,乾脆我自己下去主導好了。
後來,有一位官杏枝小姐,曾經在2005年來上過臺中分會舉辦的環保志工課程。她是臺中市紅螞蟻工作隊[10]廚餘推動小組的成員,住在北屯。她聽師姊講中區的環保都是我在推動,有一次,她找我講:「我們慈濟應該要推有機肥!」我跟她說:「配合推動,我們可以去做,但是如果立個招牌說慈濟有在做有機肥,大家可以拿來的話,對不起,我們消化不了。」
清潔隊員的那一句話一直壓在我心裡,擬定好推動計畫,透過環保幹事會議做說明,凝聚中區環保幹事共同推動有機廢棄物堆肥處理的共識。方向確定後,包括在臺中志業園區廚餘屋的興建,也是透過正常的程序提出申請,因為我們沒有經費,也沒有去募款,透過相關程序申請後,從環保回收款裡提撥出來完成。
會選在臺中志業園區是因為慈濟醫院二期工程正在進行,香積每天留下來的菜葉果皮量很大,清潔隊員來收垃圾時,看到我們那麼多菜葉果皮,有時候臉色都不是很如意,有時候志工若整理得比較不好,他就直接把垃圾從車上丟下來。
官杏枝對有機廢棄物堆肥處理很有經驗,一開始請她來分享堆肥經驗,教我們如何做。2007年初,我也安排中部地區環保幹事兩部遊覽車,去臺北三芝參訪劉力學[11]的有機農場。他是加拿大籍的退休電腦工程師,落籍臺北三芝,只要去三芝問有一個在收「ㄆㄨㄣ」的住哪裡?人人都知道。他自己經營一個有機(臨海)農場。
我們去參訪最主要是讓環保幹事對這方面有一些概念,劉力學帶我們去參觀他的菜園,他做出來的堆肥栽種青菜,還帶我們抓起青菜,現吃給我們看,我們也跟著吃,真的很新鮮很清脆。
2007年4月1日,我特地發個e-mail給各處的同仁,報告中區廚餘推動小組正式啟動,因為那天是愚人節,我還故意寫一個標題「4月1日非愚人」,然後就開始做了。最主要是先培訓各區的種子,所以採輪班制度,連苗栗地區也要來輪班,我們不是要志工做到怎麼樣,而是學習怎麼處理這些果皮、菜葉有機物。
誤打誤撞 找到養菌關鍵
我們開始做有機堆肥時,清潔隊員非常高興,因為這些菜葉果皮都不必上車了,志工直接推去廚餘屋做堆肥處理。我都常常跟師兄、師姊分享,做堆肥最好的目的是沒有垃圾,從開始做一直到結束,都沒有垃圾,這些東西接下來到最後變成土,有機肥土可以放在植栽、種菜。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利用每天中午一個半鐘頭,打個便當從舊分會騎機車趕到志業園區用餐,邊關心廚餘屋的環境,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又從志業園區回到分會上班。
4月1日開始一桶、兩桶、三桶地做,我們也沒什麼經驗,但是剛開始桶子摸起來是溫溫的,兩個禮拜以後所有菌種好像睡著了,溫熱感不見了,當時只覺得奇怪,怎麼會這樣?後來北屯區的環保幹事劉品君打電話問我說桶子為什麼都冷冰冰的?我跟官杏枝聯絡,她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她還帶劉品君到北屯伯爵社區看,他們的桶子都是溫溫熱熱的,而且還蓋著蓋子。我們做法也都按到他們的SOP(標準作業程序),所以我就請官杏枝找教授來幫忙看一下。
隔天,劉品君又打電話給我,很高興地說:「師兄!師兄!竟然燒滾滾!」我說什麼燒滾滾,她說堆肥桶原本冷冰冰,今天竟然燒滾滾!我問她哪裡不一樣?她說昨天打開蓋子看,忘記蓋回去。我說這樣就對了,毛病抓到了,原來是菌種的關係,我們買到嗜氧菌,全部都打開。
第三天教授來了,他一看了以後說,誰叫你們打開的?品君師姊說明打開忘記蓋了,教授說:「你們維持這樣就好了!」教授確定我們買到嗜氧菌,封桶的時候不要蓋,所以這真的是誤打誤撞,一個很巧妙的因緣讓我們知道問題出在菌種。菌種有兩種,一種是厭氧菌,討厭氧氣;另一種是嗜氧菌,喜歡氧氣,我們買到嗜氧菌,打開蓋子,用網子蓋以維護它的清潔。
我記得當年(2007年)4月27日的時候,高雄的環保幹事帶來一部遊覽車的志工來取經。那一次我也在臺中志業園區跟他們解說怎麼做,和我們的運作模式。他們參訪回去之後,就在鳳山聯絡處啟動了,鳳山清潔隊還去跟他們取經。廚餘若倒進垃圾場,對焚化爐也是一種損傷。很多師兄師姊也在社區推,這是無形的推銷,基本上都會認同這樣的做法。
臺中志業園區的廚餘屋,約有六十坪,志工在廚餘屋外種菜,用液肥稀釋澆菜,菜長得很漂亮。有一次,臺中縣環保局承辦員打電話跟我說,因為我們去環保局領過藍色免費的堆肥桶,管理單位要來看我們做的成果如何?他說:「我們不只要看,還要辦一個觀摩會。」臺中縣紅蚯蚓工作隊[12]的各鄉鎮人員說他們在大里、烏日也在推,還有一些學校機關團體都會來參訪,所以就菜葉果皮堆肥來講,慈濟不是第一個,不過,卻是第一座廚餘屋。
臺中分會陸續在推菜葉果皮堆肥,可是彰化分會還沒開始。2016年7月,我到彰化分會支援,利用當區合和互協會的時候建議,堆肥一定要做,結果與會者都同意,願意配合,但是要我去規劃。既然組隊願意配合,我就規劃,所以很快在彰化也推起來了。開始的時候,志工對這方面比較陌生,我先教會分會同仁,讓他們輪流關心,然後進一步告訴他們有機堆肥的好處。
第一個好,垃圾減量;第二個好,因為沒有垃圾,然後過程中產生的液肥,可以清潔水管,清潔廁所馬桶;再來,完成後的固肥,用在植栽。比如有個師兄在種木瓜,他說:「聽你們講這麼好用,真的有這麼好嗎?我也買回家試試看。」他請購液肥回去,後來種出心得,雖然果樹矮矮的,但卻能長出二十幾顆碩大的木瓜;隔壁田裡的果農一樣種木瓜,樹很大一棵,木瓜卻稀稀疏疏。隔壁果農問師兄:「你到底灑什麼肥長起來這麼好?你也幫我買。」所以師兄種出來的木瓜,獲得好評,他定期跟靜思堂買液肥種木瓜。
環保引路 共創乾淨家園
自從2000年我進入基金會任職,因為對於資源回收運作內容的熟悉,以及面對財務的嚴謹態度,獲得授權進入慈濟資源回收資料庫登錄中區環保組所屬的區域,如苗栗、臺中、南投、彰化的資源回收內容,供本會統計使用,並掌握各區收支帳的繳交與彙整。此外,也跟資源回收商約定,慈濟回收內容單據,他們保存一年,我們也至少要保存一年,期限內隨時可回溯核對確認,對負責人員也是一種稽核與保護。
我做環保二十幾年,也曾一度在資源回收場任職,就我觀察,塑膠類的回收在臺灣是一個大轉變。1992年之前,臺灣滿地都是塑膠,沒有人要,因為回收商認為回收塑膠是一種冒險的生意。1992年政府獎勵回收寶特瓶可以退兩元[13],還可以拿去超商換錢,民眾都搶著撿。這個政策一推行,回收商非常喜歡回收寶特瓶,現在雖然是論重量計費,政府還是有獎勵金[14]給回收商,所以他們都樂意收。
像一些複合性[15]材質的東西,基本上就是垃圾,除非還有更新的技術能分解。有些慈濟的環保站回收裝芭樂的袋子,也回收工業用保麗龍,這些都很費工,但只要能保護地球,環保志工都不惜體力、時間,盡量在做。
對於慈濟做回收常被誤解為是跟拾荒者搶生計,但是師兄、師姊都知道,也堅持我們既然是聞聲救苦的佛教慈善團體,就不能去影響人家的生活。像我住的北屯區北華街上,很多人家門口常會堆積一些紙板,我知道有固定的拾荒者在回收,那是他們的生計之道,就不會去請住戶讓我們回收或撿附近的回收物。
我常跟師兄、師姊分享,慈濟是社會的一環,不是回收很多才叫做環保,應該朝向推動一個乾淨的社會來努力。我隨時與師兄師姊分享這一點,要多用心去觀察,不要影響拾荒者的飯碗,這樣社會上才不會排斥慈濟做環保。
對於環保的目標和方向,是要朝向讓社會大眾一起來重視環保,我認為慈濟本身還要加強對內整體教育,所以在落實上還有很大的空間。慈濟對於可回收和不可回收的成效很好,基本上已經有很好的形象,但是對有機物的再利用,還是要再加強,尤其是對社會大眾的教育,讓各個家庭廚餘減少,每個家庭都能推廣,讓家家戶戶落實。
【註釋】
[1] 建教合作是透過學校與合作機構之間的合作安排,讓學生可以在學校中修習一般科目及職業專業課程,又可以到相關行業職場接受職業技能訓練,以利於就業準備的一種職業教育方案。資料來源:教育部建教合作資訊網。https://reurl.cc/14bLVG(2020年10月5日檢索)
[2] 為製造紙張的機器,自從十九世紀初期第一臺實用型的抄紙機開始運轉以來,經過不斷地改進,目前抄紙機的種類很多,從造型上大致區分長網機和圓網機二類。
[3] 世界各國因石油價格暴漲而引發的物價飆漲、經濟大幅衰退或萎縮的經濟危機。第一次石油危機發生在1973年10月,埃及、敘利亞對以色列發動第四次「以阿戰爭」,阿拉伯石油輸出國家組織(Arab Organization of petroleum Exporting Countries)為打擊以色列及其支持者美國,實施石油減產與禁運,10月17日,波斯灣產油國隨即宣布調漲原油價格,造成全球第一次石油危機,油價產生巨幅波動,其中阿拉伯輕油(API34°)公告油價由1971年每桶2.18美元,攀升到1974年1月每桶11.65美元,國際經濟大受衝擊,經濟成長大幅衰退。資料來源:臺灣大百科全書網站。https://pse.is/wywwb(2020年10月5日檢索)
[4] 佛教徒將配偶視為共同修行菩薩道的伴侶,所以稱呼自己的配偶為「同修」,或彼此互稱「我家師兄」和「我家師姊」。
[5] 臺中縣市於2010年12月25日合併升格為直轄市,潭子鄉隨之改為潭子區,潭子區轄下各村亦改制為「里」,即潭陽里、新田里、聚興里等。
[6] 1986年3月10日,慈濟臺中分會成立,設址臺中市民權路314巷2號,佔地一百八十餘坪,係一座日式建築。因會務發展需要,於1990年12月7日拆除擴建。2013年9月1日,分會遷至文心南路臺中靜思堂,民權路舊址於2018年5月24日更名為「慈濟民權聯絡處」。資料來源:慈濟年表資料庫。
[7] 一般家戶零星的包裝用保麗龍、保麗龍餐具,交付環保局資源回收車回收。工業保麗龍應由相關業者自行集中送往回收商處理,保麗龍回收商資料:保麗龍再生協會(臺北市中正區新生南路一段50號7樓707室)、介大保麗龍(臺中市霧峰區五福路559號)、加保保麗龍(彰化縣花壇鄉三春村三芬路242號)。資料來源:臺中市政府環境保護局資源回收網。https://pse.is/sfpft(2020年10月5日檢索)
[8] 一、不殺生;二、不偷盜;三、不邪淫;四、不妄語;五、不飲酒;六、不抽菸、不吸毒、不嚼檳榔;七、不賭博、不投機取巧;八、孝順父母、調和聲色;九、遵守交通規則;十、不參與政治活動、示威遊行。
[9] 臺中分會(現為民權聯絡處)一樓往二樓佛堂的樓梯,有志工與上人座談的空間,慈濟人稱之為「夾層」。
[10] 臺中市環保局為有效推廣民眾廚餘自主性堆肥工作,在縣市未合併前,臺中市命名為「螞蟻雄兵」,臺中縣為「紅蚯蚓工作隊」,如今縣市合併後,臺中市環保局為避免民眾混淆,即日起整合正式更名為「紅螞蟻廚餘自主性堆肥計畫」。資料來源:〈中市廚餘堆肥計畫升級為好厲害的紅螞蟻〉,2012年2月23日,yahoo!新聞網站。https://pse.is/umtpn(2020年10月5日檢索)
[11] 來自加拿大的研發者劉力學(Pierre Loisel),1966年進入臺灣大學物理系,是臺大第一位外籍學生,在臺灣生活了五十四年,人生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時間都在臺灣度過。他為了解決社區廚餘問題,搜集了五噸校園廚餘,感動一位臺大教授,派了兩名碩士生每天到他家研究分析,在五個月後漂亮的有機肥出現了,劉立即找環保署長,署長得知後當日就取消了兩座焚化爐,還要劉去推廣,還給了他一座廚餘池。他的舉動當時吸引許多媒體報導,媒體稱他「ㄆㄨㄣ先生」,讓他成為關注焦點,更促成後來臺北市決定推動回收廚餘政策。當廚餘越收越多時,劉力學也開了一座「臨海農場」,專門處理堆肥與種植有機蔬菜。資料來源:〈讓蔣經國氣炸的老外 劉力學〉,2018年9月8日,蘋果新聞網。https://pse.is/wk9ym(2020年10月5日檢索)
[12] 同註10。
[13] 民國81年(1992年),環保署為鼓勵民眾回收,公告每支寶特瓶回收可換取2元「押瓶費」,實施一年後,回收率高達八成。隨著回收比率節節高升,基金開始出現虧損現象,民國86年,環保署降低每支寶特瓶的回收金額,從2元降為1元;同年,也將廢寶特瓶「押瓶費」改稱為「回收獎勵金」。民國89年,回收獎勵金數額再降為每支0.5元。環保署基於民國89年的調查顯示,曾將寶特瓶送至超商回收的受訪者中,有八成以上民眾表示若取消獎勵金後仍願意回收寶特瓶,因此認為回收獎勵金制度的階段性目標已經完成。同時,為減輕基金負擔,也為了改善民眾選擇性回收行為,及降低業者逃漏繳費誘因,環保署在民國91年3月1日宣佈:取消寶特瓶回收獎勵金。資料來源:〈寶特瓶換錢的歲月〉(2016年11月30日),《經典》雜誌Facebook粉絲頁https://pse.is/vjmc9(2020年9月1日檢索)
[14] 資源回收基金,經費來自責任業者繳交的回收清除處理費,分為「信託基金」及「非營業基金」。信託基金作為回收商及處理廠之補貼費用;非營業基金則是補助獎勵回收清除處理系統、稽核認證、回收宣導、查核、行政管理及研究發展等費用。責任業者繳交之回收清除處理費至少70 %撥入信託基金,而運用時需依「資源回收管理基金信託基金部分收支保管及運用辦法」及「資源回收管理基金非營業基金部分收支保管及運用辦法」,及一般廢棄物回收清除處理稽核認證作業要點規定辦理。資料來源:《行政院環境保護署資源回收管理基金管理會紀實(87年~105年)》,頁7。
[15] 複合材質不可回收:像洋芋片、零食、咖啡包、茶包等的包裝袋,內層含有鋁箔、錫箔,因處理耗時費力,回收場不會特別分離出來回收。 其他複合性材質,像具有保鮮功能的多層塑膠袋,或上面有拉鏈或封條的塑膠包裝,都會造成回收困難,建議直接丟一般垃圾。資料來源:顏寧,〈你丟對垃圾了嗎?100%回收的4大盲點〉,2019年7月31日,聯合新聞網。https://pse.is/xdnnw(2020年10月5日檢索)